群里的个签挑战…
我的个签(不许笑!!):梦里很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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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我拿到梦之钉时,我才明白。
我时常分不清梦与现实。
外界是模糊的,朦胧的,唯一清楚的只有目标,圣巢。梦境对我来说,也许是另一种现实而已,或者,这一切对我来说,都如梦般缥缈不实。
一直想窥探他人内心的虫,恰恰是没有内心的那一只。
我挥舞着梦之钉,窃取那些自私的,伟大的,羞涩的,自负的,洒脱的,痛苦的,疲惫的想法,自己的空洞却无法填补。
理所当然。
他们拥有这些,因为他们可以为过去而懊悔,因现在而努力,对未来而期待。我看着自己漆黑的手,平静如水。
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,但我知道我要成为什么。
我不知道自己来自何处,但我知道自己将要去往何方。
我没有过去,现在,和未来,但我有终点。
这个衰落王国的命运全系在我身上,多么伟大的使命,沉重又虚无。
梦之钉砍在莫诺蒙发光的身体上,来自她心底的祈祷被释放出来:
【最好……有个结局。】
结局一定会来的。巨大身影消逝,我在湿气浓郁的教师档案馆醒来。
这是梦,还是刚刚那个是梦?我无法分辨,这一切依旧模糊不堪。
有人让我走,让他一个人待一会儿,他感到了年岁的沉重。这不是我能知道的感受,时间于我是静止的。
我永远存在,我从未活着。
拿出梦之钉,发光的剑身狠狠斩在奎若身上。
【这么一个小家伙,却承担着整个王国的命运。】
是在说我,大部分人对我来说都很高大,是理所当然的“小家伙”。见我没有动,奎若站了起来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陪我去一个地方吧。”
奎若牵着我的手离开档案馆。他很高,我被他牵着,抬头才能看见他的脸。很清晰,圆圆的漆黑的眼睛,跟我一样,却又有所不同。奎若带着像头巾一样的东西,在空中随着步伐微微抖动。我们离开雾之峡谷,来到王后驿站。奎若挥动一如他一般修长的骨钉敲响了陈旧的铃铛,山洞中由远及近传来震耳欲聋的脚步声,似乎再施加压力,那通道就会坍塌。
很清楚。
柔软的椅子,巨大的鹿角,白色的胡子——最后的鹿角虫。
第一次见到鹿角虫时,脑子里就浮现出了这个名字。就像旅途中,明明是第一次来,却知道这个地方的名字,认识此处的一切。
他拉着我轻盈的跃上鹿角虫的背,我坐在前面,他坐在后面,鹿角虫载着我们在漆黑悠长的通道里飞驰。奎若牵着我,他的手一直没有放开。
很清楚。
从洞顶垂下的石柱,地下碎石的纷飞,数不清的岔路,远处昏暗的出口。
安息之地。幽灵游荡,沉默安静,这里是战士群墓,这里是荣耀之地。
奎若细长的手指牵着我的,幽灵环绕不敢向前。我们一路无阻地来到蓝湖边。
很清楚。
地上的草叶,清澈的湖水,坐在我身边的奎若。
他说,小家伙,我已经忘了上辈子的事,很感激能再次见证世界的美好。
他说,圣巢是广阔又奇妙的世界。
他说,可纵使我见过诸多奇迹,也不及你一人。
他说,不对我的赞美说些什么吗?
他说,我喜欢你这样。
我只是睁着空洞的眼睛,沉默。
你见过黑洞曾吐出过什么吗?没有。
那我也一样。
就像曾经习惯的那样,我在他背后挥动了梦之钉:
【活了那么久,记得的却那么少……也许我应该心怀感激?】
【我忘记了所有悲剧,看到的都是奇迹。】
梦之钉只能探寻想法,无法窥探记忆。
奎若,你来到圣巢都看到了什么,才能够称之为奇迹?如果你忘了很多,记得很少,那么我呢,等我到达了终点,我还会记得现在吗?
光芒消散,露出奎若的身影。奎若的眼睛一直凝望着蓝湖的另一端,仿佛在看向什么美好的东西。可他应该知道,蓝湖的另一端……什么都没有。
我的体内,也什么都没有。
蓝湖的流水声一声一声撕扯着风,撩拨着我的斗篷。
我醒来在鹿角虫边的椅子上,世界一如既往的朦胧。
很模糊,幽灵无声嚎叫,墓碑静谧,湖水如同色块,失去流动的光华。
岸边只有一根长长的骨钉。
奎若不在了。
但是那清晰无比的画面我还记得,现在拢纱般的感知是无法与之相比的。
那才是现实,这是梦。
梦里很冷。
蓝湖的水,泪城的雨,空中的风。
手里的骨钉。
很冷。
我转身,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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达成成就,见证
玩个游戏哭成狗